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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午报」守望非遗——非遗传承人的故事

2017-03-24 来源:劳动午报

  京华大地,人杰地灵,历史厚重。在漫长的发展进程中,孕育保存了丰富多彩的民间艺术、传统技艺等非物质文化遗产。它们是在时间的长河中积淀下来的宝贵财富,蕴含着原汁原味的京华风韵。毛猴、瑞蚨祥中式服装手工制作技艺、京彩瓷、轿子坊……一件件非物质文化瑰宝的背后,是一位位传承人甘于寂寞、执着坚守和继承创新。他们让濒临消失的文化重燃生命之火,他们演绎着让人感动的精彩故事……

  崔玉兰:52年制作万件毛猴

郭氏毛猴传承人崔玉兰。

  蝉蜕做头和四肢、辛夷变成身体、白芨当做黏合剂……这些看似普通的材料,经过一双巧手的搭配便可以变身成为精美的工艺品——毛猴。在北京什刹海大金丝胡同有一家名叫郭氏毛猴的家庭艺术馆,陈列着各种毛猴艺术品。艺术馆主郭福田和崔玉兰夫妇默默传承着这项技艺。

  今年57岁的崔玉兰出生在一个制作毛猴的世家,在她的童年生活中总能见到父亲伏案制作毛猴的情景。5岁时,崔玉兰就开始尝试制作毛猴。转眼间52年过去,作为第四代传承人的她已经制作了大大小小上万件毛猴作品。

  生肖、市井生活、喜庆场面……崔玉兰制作的毛猴作品,不仅题材广泛而且制作精良。“只要有灵感我都会立刻记下来,回到家就开始边琢磨边制作。”在众多作品中,让崔玉兰印象深刻的是上个世纪80年代完成的一个名叫《娶亲》。“这个作品展示的是结婚迎娶时的场景。”

  除去要制作大量的毛猴,展示娶亲时人们的动作和神态,还需要制作不少的布景。“毛猴只是一部分,这个作品中还需要完成胡同、门楼、四合院的布景,大约需要50个。”崔玉兰介绍。为了能让布景更加逼真,崔玉兰拿着笔和本实地观察采风。

  大栅栏、宣武门……崔玉兰几乎走遍了北京的每个胡同,她用笔画下一个个作品中需要的图案。回到家,她又结合作品进行筛选。在一个多月的制作中,她每天从早上6点一直忙活到晚上十一二点。因为十分投入,有时竟忘记吃饭。

  “这个作品制作确实难度不小,拿门楼制作举例, 不仅要图案逼真,而且做的时候也很讲究力度。”崔玉兰回忆,因为布景需要用三合板这种材料才完成。在使用锯子切割时,她遭遇了不少小挫折。“女性手劲小,用锯拉的时候,稍微力度不对就会拉坏,只能重新再做。”崔玉兰回忆,“当我最终完成了作品时,街坊四邻都来看,都夸赞说这做的真是太像啦。”

  除去自己制作毛猴,郭福田和崔玉兰夫妇还通过教学的方式宣传毛猴的历史,让更多人走近毛猴、了解毛猴、制作毛猴、喜欢毛猴。“大约十多年前,我们就开始走进社区、学校,开始教大家制作毛猴的技巧。”崔玉兰说。

  鼓楼社区、顺义南法信……多年来,郭福田和崔玉兰夫妇教过的学生众多,他们中有老人,也有学生,更有外国游客。他们在红星中学、北师大附中、三里屯一中等很多学校都有长期的授课,也经常参加首都博物馆等地方的展览活动。

  每年,郭福田和崔玉兰夫妇还会根据当年的大事件制作毛猴作品。“我们也在思考创新,扩大题材也是其中之一。比如,为了迎接冬奥会,我们会制作一些冬奥项目的毛猴作品。”崔玉兰若有所思地说。

  □本报记者 盛丽/文 孙妍/摄

  邹秋明:每一颗盘扣都是经典
瑞蚨祥中式服装手工制作传承人邹秋明。

  一个个盘扣紧致圆润,一个个盘条长短一致,一朵朵花瓣大小相同、栩栩如生,可谓是人见人爱。这些精美的盘扣均出自邹秋明之手。2007年,瑞蚨祥中式服装手工制作技艺被列入北京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邹秋明成了这项非遗技艺的传承人。

  3月20日下午,瑞蚨祥非遗传承班如约开讲,邹秋明作为主讲老师站在讲台上说道:“旗袍之美,点睛之笔在盘扣。一针一线地穿梭,曲曲弯弯地排列,终于盘口圆润端庄成了美丽的样子。”

  随着讲述,邹秋明开始演示起来 。只见一根简单的盘条在邹秋明的手里来回穿梭折叠,很快就成了一个蝴蝶形状的盘扣。“盘扣的活全是来这里以后,店里的老师傅手把手教会的。”今年65岁的邹秋明说。

  随着邹秋明的演示,记者看到,她裁的布条上下宽窄一致,几乎分毫不差;她做出来的盘扣,露出来的每一段盘条长短均相同,而且生动细致,就像刻上了她的名字,让人一 眼就能认出来。邹秋明的手就如同一把尺子:梅花花瓣每片3厘米、鱼眼睛2.5厘米、鱼尾巴6厘米……盘每一朵花瓣,她用的手劲儿都相当,盘出来的花扣紧致圆润,栩栩如生。

  邹秋明告诉记者,自己学习盘扣那会儿,她的衣服兜里永远装着一根布条,没事就拿出来练习,简单的一字扣练熟了,就琢磨着变换造型。她说:“以前跟师傅学了很多像琵琶扣、蝴蝶扣的传统款式。后来师傅不在了,就自己摸索着盘出新花样。有的看着像如意的云头,就起名叫‘如意吉祥’,中国人都讲究一个好彩头。”

  盘扣是瑞蚨祥传统特色之一,是纯手工的“绝活”。非遗传承班学员张冰晶是一名90后,来瑞蚨祥已经有3年了。她坦言,来之前,衣服掉个扣子,不是找妈妈缝,就是拿到外面裁缝店,反正自己搞不定。“现在,邹阿姨给我们讲了盘扣的典故、技巧,我们都想学好这门‘绝活’。瑞蚨祥的很多新老主顾,也都是冲着这儿的传统盘扣手艺和花样慕名而来的。听说一个复杂的盘扣,做一对就需要4天的时间,一件旗袍上怎么也得四五对扣子,制作出来少说也得半个月时间,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慢工出细活了。”张冰晶说。

  瑞蚨祥的盘扣制作工艺来自民间,普通的一字盘扣,在师傅们的手里慢慢变成了蝴蝶 、葫芦及梅花等千变万化的形状。现如今的瑞蚨祥盘扣,先用铜丝做成梅花、树枝等“骨架”,让造型更加坚挺精美。

  邹秋明说:“每一颗盘扣都是经典。盘扣的制作工艺其实是修为与磨练的过程。女孩子们用纤弱的手盘出一颗颗灵巧的女儿心和心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心意。殊不知它要求每一位制作者首先内心贞静,只有平淡如水的心性才能完整地做好每一道工序。”

  □本报记者 白莹

  郑立祥:家传百年大花轿 立体展示传统婚俗
不老屯镇“永乐村轿子坊”传承人郑立祥。

  “办传统中式婚礼,找永乐村郑立祥,他那有最正宗的轿子坊。”这句话在密云不老屯镇流传很广,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知道,郑立祥家的永乐村轿子坊是一项传承了100多年的老伙计。今年,不老屯镇“永乐村轿子坊”还成功申请为密云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在密云不老屯镇,记者见到了68岁的退休教师郑立祥。说起自家的轿子坊,老先生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讲述起来:“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就从事红白喜事轿子坊的行当,年仅四五岁的样子,我就随祖父一起出轿子。”郑立祥告诉记者,永乐村轿子坊始于公元1908年,解放前由祖辈郑满仓创办,除了特殊历史时期停滞外,父辈郑德全及郑立祥都延续了轿子坊的经营,至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

  事实上,郑立祥的大半辈子都是从事教育工作的,直到2005年退休,他才正式接下轿子坊的营生。“家传的活计大多都是口口相传的。”郑立祥告诉记者,就拿制作轿子来说,这其中就包含了很多讲究和方法,但大多都无法从历史文献记载中考证了。

  退休后的郑立祥凭借脑海中的记忆绘制轿子制作图纸,精心选材,然后到处找木匠一起做。“两个木匠,跟我一起做了5天时间,才勉强做出一个像样的轿子来。”郑立祥对此事是颇为满意,因为从轿底、轿架、轿顶到大、小轿杆都是他经过反复论证,最终得以实现的。

  “第一次制作的轿子其实是经过创新和改良的。”郑立祥告诉记者,在他儿时的记忆里,轿子应该是呈现“子母”两个的,大轿子内包含一个两人可抬的小轿子,便于穿行在狭窄的小胡同里。“这样的设计在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所以我制作的轿子比母轿小,比子轿大,更符合现代的审美。”郑立祥说。

  看着制作拼搭的轿子有模有样地展现在眼前,郑立祥像了却了多年的一个心愿一样。他想继承祖业,让更多的人了解轿子坊,了解中国传统婚俗。于是,郑立祥成立了一家婚庆礼仪服务部,让传统轿子坊再次有了用武之地。

  “当然,传统婚俗并不是仅有一顶轿子就够了,还有相关的配乐和风俗。”郑立祥向记者展示了祖辈和父辈曾在经营轿子坊时使用过的老乐器,他告诉记者,受到家庭环境的熏陶,唢呐、二胡、笛子等乐器,郑立祥从小就会,且一直没有丢下这些技艺。

  郑立祥说,他从祖辈那里得到的是手把手的传授,而这样的传承方式已不太适用于当今社会,于是同样是根据家传记忆,郑立祥完善了从事红白喜事应有的设备和活动流程,并逐一记录下来。“我们这代人就吃了没有资料考证的亏,所以我希望将这些老活计记录下来,让后代人可以一目了然。”

  或许,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说,坐花轿、行叩首礼、以声声唢呐为配乐……这样的传统中式婚礼已经显得太守旧、太落伍了。但在郑立祥眼中,这些传统的婚俗文化更像一份瑰宝。“虽然在时代的变迁下,它略显苍老,但传统婚俗里蕴含的文化元素,却是数千年历史的沉淀。”郑立祥舍不得放弃这些老伙计,他舍不得让花轿和传统婚俗过早地走进博物馆。

  近年来,选择传统中式婚礼,甚至选择坐轿嫁人的新人并不多见了,永乐村轿子坊的用武之地也显得有些窄小了。但郑立祥还坚持带着儿子、儿媳妇以及孙子,一起拼搭大花轿。“我希望可以把祖辈手把手传下来的活计,继续传给下一代,让文化传承生生不息。”郑立祥调整了气息,吹响了唢呐,悠扬的声音盘旋在京郊这座小村庄的上空……

  □本报记者 王路曼/文 通讯员 陈振海/摄

  徐立宾:掌握釉上彩的神奇密码
京彩瓷第五代传承人徐立宾。

  “南有广彩,北有京彩”,京彩瓷被称为“北京的景德镇”。就在北京西二环路边,北京京彩瓷艺术馆后面就是北京老字号企业、京彩瓷“居仁堂”的所在地,前店后厂的设计让前来参观体验的爱好者能近距离了解釉上彩的魅力。

  1986年出生的徐立宾,是京彩瓷第五代传承人,每天都与这门历史悠久的古老技艺打交道。为了创作,他思维经常穿越古今。3月16日上午,记者见到了徐立宾。在他的带领下,参观了京彩瓷车间,听他讲述在白胎瓷面上绘色的神奇故事。

  走进京彩瓷的两个彩绘车间,一个是“非遗”车间,一个是创意车间。每个人有一个自己的工作台,三脚的铁架子是操作平台,可以来回移动出不同的操作角度,瓷胎绘画就在这来回轻轻移动之间完成。

  绘画时,有的人比照面前的仿古瓷成品,有的面对的就是书上的一张小图。车间里特别安静,只是偶尔有来回打笔的声音。“仿古瓷绘制用的矿石颜料大多用水或油调制,有时候油料会凝滞在笔端,必须来回利用手和手腕的力量,把油料控出来,这叫‘打笔’。”徐立宾告诉记者,因为需要用到不同的色彩,师傅们一般手里都是两支笔来回换,有时候还会三支笔同时操控。

  “要说‘绝’,那要数在白色瓷胎上作画,这叫釉上彩。”徐立宾解释,“简单来说,我们每天做的就是绘画师的工作,但这又不比在纸上绘画。一是用的颜料不同,纸上作画用的是水颜料,我们用的是油颜料。二是平整的纸和具有弧度瓷胎的不同,这就要靠师傅手上功夫的拿捏了。比如,画完一边需要画另一边时,就要把瓶子转过去,这时候颜料还没干很容易流动。要是出现这种情况,烧制出来,颜色就会出现不匀的现象,作品就毁了。三是多了一道烧制工序,我们说一件作品的成功,最后的烧制很关键。有的时候炉温不对、时间过长,都会在作品上给你显现。要么怎么说是‘火的艺术’呢。”

  京彩瓷产生于清末,类别之一的珐琅彩最早是由康熙提出来的一种制作方法,多为宫廷用品,其烧制也是在圆明园内的“宫窑”里完成的。它是北京宫廷传统文化的一件瑰宝。

  虽然京彩瓷在北京有着100多年的历史,又是宫廷御用之物,但为何知道的人并不多,继承人也寥寥呢?在2015年记者采访高级工艺美术师李苍彦时,他谈及此事说:“从古至今手工艺人带徒传艺,几乎都是从模仿先辈作品起步,从模仿中学习技艺,领会优秀传统文化的奥秘。要继承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学习前辈的创作经验,仅仅凭语言的交流往往是有局限性的,有的技艺只可意会,很难言传,只能在一点一滴地模仿、临摹、仿制中,更深层次领会其技艺的真谛。从这个意义上讲,传承古代瓷品的制作技艺是个枯燥的事儿。”

  徐立宾也坦言,绘制仿古瓷是一件寂寞的事,因为只能和自己交流。但如果不是批量绘制仿古瓷,而是自己创作,那又是一个忘我投入的沉醉状态。和徐立宾一起拜师的另外5名传承人,因为各种原因都离开了。这让徐立宾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增添了几分坚持。

  如今,已身为人师的徐立宾仍在用作品传承着那份密码。他的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及省市展览,多次在工美大展上获奖,并入选《中国陶瓷画刊》《景德镇陶瓷》《北京工艺美术家》等杂志。2014年徐立宾到清华大学全国陶瓷艺术设计与创作高研班进修。2016年,他被评为第八届北京市工艺美术大师。

  □本报记者 白莹 文/摄

  杨银喜:一天为酱菜打耙近万下
六必居酱菜传承人杨银喜。

  “六必居”创始于明代,是驰名中华的传统老字号,其酱菜制作技艺至今已有487年的历史,以原料考究、做工严格而著称。2008年6月14日,文化部公布了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六必居酱菜制作技艺”位列其中,杨银喜就是这个项目的传承人。

  3月16日中午,在位于大兴南苑的六必居酱园,一个充满酱香味、摆满酱缸的劳作场地,记者见到了杨银喜。“我的工作既是制作酱菜,又是传承这种延续了487年的技艺与 味道。”初见杨师傅,他正站在缸边喃喃自语,“这口缸里的酱今天没打耙啊。”边说着边叫来不远处的一位师傅,“看见没,起泡了,这酱得多翻。”40年的经验,使得杨银喜一看一闻便知酱料是否合格。

  “与现代工艺制作的酱菜相比,传统酱菜所用的甜面酱、黄豆酱保证了传统酱菜的醇厚酱香,这是现代工艺无法超越的。”杨银喜说,“我们用的甜面酱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制好。”尽管六必居酱菜早已实现了现代化机器加工生产,在怀柔也有现代化的生产车间,但他依然选择留在六必居唯一的纯手工制造车间工作,和十几个徒弟一起传承着六必居原汁原味的技艺。

  在制作过程中,打耙、倒缸是酱菜的重要步骤,为了让一缸酱菜充分吸收酱汁且不会腐烂发酸,需要不停地用耙子上下倒换。此外,酱制好的酱菜还需要从缸里倒出来装坛、装袋,这就是杨银喜1980年刚进六必居时要做的工作,这份工作是一项很重的体力活。

  “那个时候大概有200口酱缸,每口酱缸一次打耙30下,一天两三次,就这样下来,一天仅打耙我就得做近万下。”干农活出身的杨银喜没有对这个工作有任何抱怨,学得快,做得也快。别看这个是体力活,但也需要技巧。只见他将一个钉耙的物件杵到缸底,然后用力一提,耙子就会把下边的酱菜带到了缸上边,“这样上下翻腾,为的是让酱菜酱制得更均匀。”杨银喜说。

  除了打耙,在他身上,还有个绝活让人称赞。那就是预判产品是否合格,通过“一看 、二闻、三尝”,看看产品的盐度、糖度、酸度是否超标。

  “如果不合格,那一定是生产环节出了问题。”杨银喜说,“就拿苤蓝丝来说,1000 斤的原料应该出900斤的酱菜,才能保证酱菜品质,做到咸淡合宜,色泽饱满。”杨银喜深知,掌握出菜量只有自己摸索,没有“教科书”。

  制作酱菜的每一步都需要严格的精准度,如给盐腌制保存的苤蓝进行脱盐,需要浸水 3-4次,次数多了、少了都不行,“次数少了,盐度高,次数多了,盐度不够就难以保鲜,容易发酸变质。”杨银喜告诉记者,脱盐后,还需要用压榨机将菜中的水分挤掉一部分 ,从而有利于酱制时吸收酱汁,这个过程也非常重要。

  因为条件艰苦,工作劳动强度大,很多年轻人都吃不了苦,干了几个月,有的甚至来了半天就另谋生计了。现为六必居传统酱菜车间主任的杨银喜今年即将退休,“我只想把这摊儿干好,把做酱菜这个活儿传下去,每一项工作都不能应付了事。”现如今,在车间里,杨银喜找到了接班人。“再过几个月,我就能安心退休了。”

  □本报记者 白莹 文/摄

  黄青军:传统曲艺进校园 文化传承从娃娃抓起
“五音大鼓”鼓长黄青军。

  上周五下午,记者走进密云区巨各庄镇东白岩小学,校园里传出“五音大鼓”婉转悠扬的曲调声。十几名小学生有模有样地跟随“五音大鼓”的5位老艺人一起,弹的弹、拉的拉、敲的敲、唱的唱。据了解,这幅老艺人带小学生学艺的画面每周五下午都会上演。

  五音大鼓是一种古老的汉族民间艺术曲种,流传了200多年。它的表演形式为1人持鼓、板站立击节,说唱相间进行表演,另有4人分别操持三弦、四胡、打琴和瓦琴伴奏,是5个人的配合表演,缺一不可。2005年,五音大鼓被北京市政府批准为第一批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

  在最初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时候,当时掌握这项传统曲艺表演的五位老人年事已高,而现在已有一人去世,一人因病退出了。“在五音大鼓面临传承困境的时候,陈振江和齐春同的加入,让五音再次齐全。”75岁的老艺人贾云明告诉记者,但即便有了新生力量的加入,目前五位传承人的平均年龄仍在67岁左右,技艺传承依旧是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

  “过去,我们五音大鼓在社区里自娱自乐,以个人之力传承这套技艺。现如今,五音大鼓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被保护起来,我们身上的责任就更重了,我们渴望得到更多年轻人的支持与青睐。”五音大鼓“鼓长”黄青军告诉记者。2014年,在一次偶然的演出中,老人们发现学校的孩子们对五音大鼓有着浓厚的兴趣,为了把老祖宗的东西传下去,老人们主动找到了学校愿意义务传授表演技能,招几个接班人。

  老人的想法与东白岩小学一拍即合,为此学校专门成立了五音大鼓社团,并安排固定时间,邀请五位老艺人到学校为孩子们进行辅导。“作为校方,我们也希望在五音大鼓文化传承方面做一点贡献。同时,也有很多孩子喜欢这种表演形式,这样的合作是一举两得的。”东白岩小学负责社团活动的王宇老师告诉记者,东白岩小学大部分学生都来自周边的农村,目前有11名学生跟着老艺人学艺。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在几位老艺人的精心辅导下,孩子们的表演已经有模有样了。

  记者看到,前来学习五音大鼓的小学生从二年级到四年级不等,但学艺的认真劲儿却都是有板有眼的,10岁的黄家路已经学习五音大鼓两年时间了,唱念腔调和举手投足都已略显韵味。一曲唱罢,黄家路自豪地告诉记者,“我们表演的五音大鼓,同学们都很喜欢。”

  采访中,记者注意到,不管是老艺人还是正在学习五音大鼓的小学生,他们在排练和演奏的过程中都没有看谱,“我们没有曲谱,几代人的传承全都凭耳音,所以对于学艺者也有着较高的要求。”黄青军说,“一双耳朵对着心,把旋律通过耳朵记在心里,就是将文化流转到血脉里了。”

  为了吸引学生们的关注,配合学生的表演需求,黄青军老人还开始尝试老曲唱新词,五音大鼓《我们的好校园》就是展现校园生活,歌颂社会发展的代表作品。在今年举办的巨各庄镇中心小学学生课外活动综合素质展示活动中,老艺人和孩子们的共同表演得到了大家的高度评价。

  五音大鼓非遗课在校园社团活动中如火如荼地开展,这仅仅是五音大鼓文化传承的一种新尝试。采访快结束的时候,几位老人感慨地表示,“虽然进校园的活动让更多的孩子了解了五音大鼓,但传承的局限依然存在。很多喜欢学艺的孩子被学习的压力所累,无法坚持下去。”老人们呼吁,“如果有年轻人想学五音大鼓,我们就义不容辞地免费传授,只希望这美妙的旋律能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本报记者 王路曼 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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