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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雅舍

2015-12-26 作者: 来源:

  绝 密
  □郑俊华
  我所在的汽修站,离司法局很近,自然,司法局的许多车辆,都就近在我们那修。
  说实在的,我不喜欢他们。看他们个个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来气。但不喜欢归不喜欢,咱玩的是手艺,挣的是工钱,活上不含糊。
  这天,来事了。
  小市场卖菜的二叔,把城管打了。经了解知道,不光是二叔打了城管,城管也打了二叔。而且是多人上手,所以二叔也住了院。
  我咨询了前来修车的司法干部,他说:怎么说呢,这事牵扯了妨碍公务罪、殴打、辱骂工作人员罪、故意伤害罪,估计5年以上,且并处罚金。
  那,怎么才能轻些呀?
  简单!对方不追,上面有人都可以。
  我一个人坐在没开灯的车棚里,久久不去,苦思冥想。倏地,一道光,从我心底迸射开来……
  结果,二叔既没被罚款,也没被判刑,只是被关了几天,写了封保证书放出来了。
  家人问及,我说,这是绝密!
  其实,还真是绝密!
  就是我存了几张带时间设置的撞损车辆照片,并在车下拍到了隐秘处没处理掉的一处血迹。还知道那是司法局局长的专车。
  那晚,我带着照片,以半熟脸的身份,拜访了局长。
 
  学会少说
  □张文睿
  一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出了本书,送我一本,还打算托我给另外一位老同志一本。
  我笑着说:“您最好还是自己给他吧!”
  朋友问:“他还是那么爱唠叨、絮烦、逮着谁都没完没了地闲扯?”
  我笑而不言。
  我躲着那位老兄,已经很多年了。
  要说那位老兄,人还算不赖,就是喜欢利用各种机会、场合,不厌其烦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同时反反复复地告诫别人,应该这么着,不应该那么着。
  日子长了,躲着他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我的经验是,和他只聊半句话,然后就逃,不给他长篇大论的机会。
  不熟悉他的人,又没有心理准备,闹不好就惨了。
  譬如,有人请教他一点写作上的事情。这回就算行了,这回他不把您脑仁弄出来不算完,前八百年、后六百年,撒开了扯。
  细说起来,一个人有机会听别人讲点啥,应该不是啥坏事儿。问题是那位老兄讲的,最好能有点学问、有点知识、有点趣味。
  很遗憾,那位老兄讲得无文化含量的、乏味的、无趣的,居多;且有相当部分是陈旧的、与我们生存的这个时代,没啥确切关系的。他有的,仅仅是一点点话语权,且随着年龄与岗位的变化,他那仅仅有的,一点点话语权,也随风而逝了。
  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
  如果再说一句,那就是,我时常提醒我自己,别好为人师。实在需要表述,只讲半句或点到为止。
 
  麻鸭的秋天
  □高丽敏
  一湖水被麻鸭揉碎了,一个凉秋被鸭掌激活了。当秋水被麻鸭一掌击碎的时候,天空也新碎了,它被水碎成孔雀蓝的绸匹,漂浮在水草间,等着一些风过去了,它们重获完整,而秋趋于破裂。
  一湖秋书被麻鸭划开,又合上。它们终归对湖水的内容和布局无心无意,只用鸭掌空划着一季。麻鸭与秋天的关系,应该是画笔与画布的关系。更多时候,麻鸭喜欢把湖当做起笔前的草稿,而湖水最能掩饰它们的败笔,也最能呈现它们的妙笔。成败之间,水的前世今生被反复,连天空也一次次被碎。
  如果我爱上秋天,一定和一群麻鸭有关。它们是山林湖水的预言家和画家。秋天被它们传说描绘。人的语言显得无趣。它们鸭鸭的叫声成为空气中美妙的律动,配合这秋阳,一切都是温暖明媚。
  秋天的一些不能够交由一群麻鸭来实现,比如在湖水中作画,并将画稿凌乱。再比如把秋天当做游戏放在水中嬉戏,并乐在其中。一些秋天留在湖水是对是错呢?一群麻鸭不说谁知道呢!
  我去看麻鸭群的时候,它们集体午睡。一个湖面像镜子,它们则是懒得妆容的美人,我像是等待美人醒来的仆人,默立。麻鸭让我离静很近很近,像是听到谁的心跳。
  我能够爱上这个秋天,不是她给予了我什么,而是我通过一群麻鸭让秋天知道,我还是能够爱得上什么的,且心里都是喜欢,仿佛我重新富有。它们是秋最美的一页诗章,而我不能以语言描述,就像秋天不能用颜色诠释,对于它们我除了喜欢无能为力。
  在秋与麻鸭群之间,我选择了湖水作为分界。而湖水分不清岸上的我与水中的我,我亦分不清麻鸭的秋天和湖水的秋天。
  我不能够用文字描绘我看到的麻鸭,我只想知道,如果我是它们群体中的一员,我会怎样占有湖水,怎样挥霍这个秋天。我不能像它们一样动用秋天,这个秋仿佛拒我千里之外。而我只能在它们的喙,羽,掌之外捡到一些碎屑,拼凑一个完整。
  麻鸭告诉我秋天是用来玩耍和练习的。玩耍秋凉,练习用鸭掌读懂秋的唇语,这些万物生成的密码,都在秋天浮出水面。
  选择秋作为密友还是情人,不要问诗人,麻鸭的情形泄露了一些过程。好比远天浮云落叶水草,不相及的却被鸭掌完整又破碎,一些忧伤和甜蜜就在酝酿之中。
  有时候语言是乏味的。比如你在岸边若有所思,一群麻鸭划动着它们掌握的秋天就在你眼前,所有语言失去动力,你好像成了湖水的一部分,或者鸭群中那个蹩脚的水手。
  犯点错或者傻有时候是一种快乐。比如我忽然想把湖水中的秋天,麻鸭掌里的秋天据为己有,我想拔下一支鸭羽就能够留住一个秋天,只要我守住湖水中的麻鸭秋天就不会走远,有这些愚念的时候,我拥有了世上最单纯的快乐,仿佛幸福降临。
  有点妄想没什么了不得。麻鸭在湖水中划开的有我的妄想。比如我如何博得一群母鸭的青睐,成为她们的国王。我又如何在鸭群中独享后宫专宠,我的国王只爱我一个,我是一只幸福而满足的母鸭,生一群鸭蛋,在春天它们开成花朵,他们将和他们的父王母后构成王国。
 
母亲的纺车
□姜振才
 
卧在故乡老屋的角落
灰尘满面
被密集的蛛网封锁
 
一盏油灯在童年的记忆里亮着
多少个黑丝绸般柔软的夜晚
母亲灯下牵动陪嫁的纺车
把思绪抽成丝
把月光纺成线
把整个夜晚都纺成线穗
白白胖胖
装满笸箩
柔软而绵长的爱啊
像饱满而明亮的阳光流淌
贯穿星星都困得打盹的长夜
 
母亲也是一团棉花
渐渐被岁月的纺车抽空
老屋土炕上
打开油灯昏暗的内核
看母亲拄着拐杖蹒跚走来
一种无声而无暇的语言
穿过寒冷冬夜
拉长了我的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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