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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北京工人的足迹2

2014-09-20 作者: 来源:劳动午报

赤裸着在50℃高炉工作——访首钢职工苏显华

  今年66岁的苏显华是首钢的老职工了,他对记者说:“我跟首钢的感情是很深的。我是在1958年跟随父亲从辽宁鞍钢支援首钢来到北京,从此再也没有离开首钢。”说这些的时候,他饱含着感情。

  1968年,苏显华初中毕业,便进入首钢修理厂当上热修筑炉瓦工,就是钢厂里建高炉、炼钢炉的工人。这个瓦工与建筑工地的瓦工名称相同,工作内容大致相同。不同的是,这个瓦工建高炉和炼钢炉,还要拆高炉和炼钢炉。建高炉和炼钢炉时炉温正常,而拆高炉和炼钢炉时,要进到几米高的炉子内,炉温达到45°至50°。

  给苏显华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座高炉先拆后筑,而且工期也很短。就因为这件事,苏显华给当时的首钢总公司党委书记周冠五下不来台。苏显华被破例参加了首钢总公司党委扩大会。他在会上直言,这个工期6个月干不完,最少10个月。他的直言,使周冠五很生气。本来是一个表决心的会,变成了泄气会。会后,苏显华认为,可能要撤掉自己车间带班主任的职务。但是,他还是考虑着工作。他说:“我要想办法缩短工期,争取8个月完成。”他想到了一个主意,由三班倒变成四班倒,每班干6个小时,吃喝拉撒都在炉子内。他对职工们说:“进炉之前,先吃饱,拉屎撒尿,之后进炉。炉温高,可以光着屁股干,实在憋不住尿了,就往炉壁上撒,有骚味就忍着吧!”四班倒的第一天,苏显华第一个进炉温达到45°至50°的高炉里,干了1个小时。在同事们的再三劝说下,苏显华才出了高炉。他说:“待1个小时还可以,再往下待就困难了。职工们可以轮换着出来。”就这样,在职工们艰苦工作下,按照正常的工期完成了先拆后筑高炉的任务。而苏显华不但没有被撤职,反而被提拔为车间主任。

  苏显华说:“首钢所有的高炉和炼钢炉都留有我的痕迹。现在,首钢北京厂区只留下第三炼钢厂的一座炼钢炉,其余都要拆掉。领导让我参加拆迁小组,我不干。那些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拆呢?”

 

纺织车间里嘴贴近耳朵喊——访京棉职工张俊华

  说起纺织工业给张俊华最大的烙印,她说:“是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职工之间说话要把嘴贴近耳朵大声地喊,对方才能听得清楚。以至于纺织女工培养成了大嗓门,出了车间一说话跟打架似得。”

  张俊华说的一点都不邪乎。记者曾经到过京棉集团的纺织车间采访过,确实如她所说。那时,京棉集团还没有成立,只有北京第一棉纺织厂、北京第二棉纺织厂、北京第三棉纺织厂。职工习惯地称为“京棉一厂、京棉二厂、京棉三厂”。张俊华是京棉二厂的女工。京棉集团的厂房也跟其它工厂的厂房不同,房顶呈锯齿形状。房顶是三角形,斜边面向南,一个直角边面向着北,安着玻璃。为什么是这个形状呢?张俊华也说不清楚。据推测是根据纺织车间的具体情况而定的,主要是为了散发声音,另外,温度棉线有一定的要求,也有这样的原因吧!总之,房顶形状独具一格。现在,京棉一厂、京棉三厂的厂房已经被高楼大厦取而代之。当京棉二厂也要面临这个状况时,京棉集团的领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顺民心的决定,留下京棉二厂的锯齿形厂房。张俊华说:“这是让职工看到这个厂房,能够想起那激情燃烧的岁月,留个念想。”

  聊到“激情燃烧的岁月”,张俊华深情地说:“我都无法想象,那会儿的女工是怎么干的!要是放到现在,女孩们干到第二天就走人了。过去有这样一个说法,轻工不轻,重工不重。说的就是纺织工业。”那时,职工们是三班倒,早、中、晚班各上两天,再休息两天。张俊华说:“最早是连续各上早、中、晚班几天,职工实在顶不住,便改了现在这样。”      

  记者走在现在的厂房外面,测算了一下,厂房从南到北有100多米,从西到东有300多米。那时,厂房安装着1000多台机器。每名挡车工要负责十几台机器,一天要来回走几十里地,不是空手走,还要看着机器,接着线头。女工们就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这么干着,忍受着噪音的污染,有的女工患上了耳背的毛病。

 

矿工从棚户区搬进了楼房——访京煤职工廖孝龙

  2001年,原北京矿务局和原北京市煤炭总公司合并重组北京京煤集团。而原北京矿务局作为向北京提供原煤的历史,也有几十年了。变化最大的当属近十年。这一点,作为井下的矿工廖孝龙感触颇深。

  1987年1月,廖孝龙被招工从四川仪陇县的农村来到了矿务局的木城涧煤矿。木城涧煤矿在矿务局里算是年龄大的煤矿,已有60多年的历史。当其它煤矿因为各种原因关闭的时候,它还在发挥着出煤的作用。廖孝龙刚到煤矿就被安排到井下在岩石六段当放炮工。他说:“以前叫岩石段,现在叫开拓段。就是在挖煤之前,先开凿洞。我们就是煤矿的开拓者。”廖孝龙从农村到煤矿,只听说煤矿危险。

  但是,他经过培训第一次下井后,发现并不危险。他说:“只要你按照操作规程去做,就会很安全的。井下一般有五大灾害,水、火、瓦斯、顶板、煤尘。这里没有水,通风好不可能有火,这里是低瓦斯矿,这里的岩石坚硬,不会出现顶板塌落,没有火煤尘不可能爆炸。”廖孝龙先跟师傅学习凿眼、领钎、开小电瓶车等技术。三年之后,廖孝龙掌握了全面的技术,他也从班长干到了队长,后来被选为工段工会主席,直到车间主任。1995年,他被评为北京市劳动模范。1998年,他又获得了全国五一劳动奖章。

  廖孝龙说:“20多年来,煤矿发生了很大变化。首先是煤矿生产条件的变化,由过去的放炮产煤,改成了现在的机械化产煤,降低了矿工的劳动强度,增强了安全生产的系数。安全系统发生了变化,增加安全投入,建立了六大安全系统,安全事故率越来越低。其次是矿工的生活发生了变化。我刚来的时候,住的是活动房、小平房。矿工住的是棚户区里。现在,矿工住上了公寓式的楼房。矿工从棚户区搬进了楼房。我在2003年买了一套80多平方米的两居室的房屋。1994年,我的户口也从四川迁到了北京,成为北京的居民。”

 

光着脚丫子开始洗瓶子——访红星公司职工

  说起二锅头,名声最响的当数红星牌。新中国建立初期,第一个以白酒命名的产品就是红星二锅头。红星二锅头历经六十余载,与共和国同龄,是新中国开业大典的献礼酒。从早年的华北酒业专卖公司实验厂到后来的国营北京酿酒厂、北京酿酒总厂、北京红星酿酒集团公司,再到如今的北京红星股份有限公司。60年来,红星二锅头经历了令人难忘的历史变迁,也留下了众多“红星人”的历史痕迹。

  原北京酿酒总厂技术厂长、北京二锅头传统酿制技艺第七代传人王秋芳说:“1949年4月份中央税务总局决定成立华北酒业专卖公司实验厂,调我去做化验工作。我们6人骑自行车从北兵马司出朝阳门往东一直走到八王坟,仅有几间房子也是东倒西歪破烂不堪。我们拣了一口破烂铁锅,支起来后把带来的白面用树技子搅搅加点水,四周庄稼地里抓了小葱扔到锅里,煮了一锅疙瘩汤。当时决定就在此地建厂。” 

  原北京酿酒总厂酒精厂副厂长程志安:“我来厂时是厂里的洗瓶工人。当时,我们一天干10小时,白酒是包活,完了算。进厂后,给了我一个面袋,一把刷子、一副趿拉板。光着脚丫子开始洗瓶子,也没有什么劳保,手脚泡得发白,冬天裂口子,有时抹凡士林都不管用。白酒工人就更苦了,但他们很满足,说比旧社会强多了。

  白天苍蝇多,晚上蚊子咬,白天虫鸟叫,晚上蛤蟆叫,觉都睡不好。娱乐方面什么都没有,开会时唱歌,跳跳集体舞,礼拜天休息也没地方去。进城也没汽车,只能到东郊车站坐9点的火车,但回来时赶不上,就得顺着铁道往回走,从前门一直走回来。

  原北京酿酒总厂机械厂厂长王来德:“记得我进厂时,酒厂就生产白酒,还有少量黄酒,产品单一,设备简陋。那时只有三个车间一个铁工组,有两台旧皮带床子,还有一台摇头晃脑的转床,10多个维修工。当时爱惜设备就像爱惜眼珠子一样,电磨房烧了一台小电动机,公安局来了好几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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