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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花衬衣

2018-04-11 作者:赵同胜 来源:

 
  喇叭裤、花衬衣、手里拎台录音机,是我们年轻那会儿的时髦标配,尤其是男生,头发再烫个“一波三折”,鼻子上架副蛤蟆镜,那简直就帅呆了,酷毙了,美得没法比喻了。
  刚改革开放没多久,封闭的窗子一旦打开,外边的风呼啦啦灌进来,年轻人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有了一种醉氧的感觉。
  我也如是。那时我大概二十岁,正值青春勃发。
  可我不敢做那个“吃螃蟹的人”,娘说,那些人咋看咋像小流氓,若是我也跟着学,就打断我的腿。
  娘有这样的想法,不难理解。一个农村妇女,接受的是传统礼教,那些西洋的东西,她无论如何也是看不惯的。
  我虽然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但毕竟在城里念了几年书,受到了现代思潮的熏染,对外来的东西非但不排斥,还心生向往。
  于是,夜阑人静时,我开始了胡思乱想。
  薪水不多,还要接济家里,录音机断然也是买不起的,一百多块钱,太过奢侈,能顶我两个多月的工资;至于喇叭裤,我娘说,那玩意儿,简直就是扫地的笤帚。娘是咬着牙说这话的,能看得出,娘对喇叭裤有多么的反感。思来想去,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托一个要好的朋友,花十几块钱,弄了一件花衬衣。
  工作场合绝对是不敢穿的,只有下了班或周末才能套在身上,满大街去嘚瑟。
  那个星期天,我没有回农村老家。精心捯饬了一番,穿着花衬衣,骑上我那辆锃明瓦亮的“飞鸽”加重自行车,漫无目的地在县城的大街上兜风。
  冷不丁听到有人喊我,一扭头,竟然是娘。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我吓得一激灵,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娘紧跨几步冲到我跟前,手点我的鼻子,骂我不学好,是个忘了本的坏痞子。勒令我把花衬衣脱下来,一把抢了去,扔给我一个“包袱”,气呼呼地转头就走了。
  过了个把礼拜,我忐忑地回老家,原本是想说几句好话,求娘把花衬衣还我的。话未及出口,就遇到了娘那犀利的眼神。我悻悻地低下头。等我再抬起头的时候,冷不丁娘把花衬衣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一阵窃喜。但当我打开花衬衣时,一下呆住了,花衬衣已经变成花内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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