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内障里的母爱
2016-10-20
作者：
来源：
尹成荣 文/图
母亲得白内障好几年了，视力一天不如一天，看东西也越来越模糊。秋天，在全家人的劝说下，母亲才去做了白内障手术。
母亲出院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为了庆祝母亲出院和生日，全家聚在一起，好好地热闹了一番。母亲仔细地打量着我们每个人，像一个纯真的孩子睁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但脸上的表情不是惊喜却是忧郁。
“老大，你脸上怎么有这么多皱纹？也有白头发了呢？”母亲看着大姐问道。
“妈，我都快六十了，能没有白头发吗？时光催人老，这很正常啊。”大姐看着母亲，笑着说。
“你有这么大吗？我记得几年前你还头发乌黑，如今也老了。也难怪，我都八十多了，你们能不老吗？”
母亲又转头看着我：“老二，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以前胖乎乎的脸都成瓜子脸了。脸色也不好看，是不是身体有毛病？”
“妈，我早几年就这样，你没注意就是。我身体还好，不用担心我，你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没想到才几年，你也变得这么厉害，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母亲感概着，把目光转到妹妹身上：“三儿啊，你们姐妹三个，属你最显年轻，可你也有抬头纹了？看你们一个个都老了，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总觉得你们还像小时候那样，在我跟前蹦跶着，一会要吃的，一会要喝的，总没个消停。转眼你们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时间过得真快，怎么这几年变化就这么大呢？如今你们年纪一天比一天大，千万要注意身体，有个好身体才不给儿女添麻烦，像我快入土的人了，还要做手术，给你们添麻烦……”
“妈，你说什么呢，这不是当儿女应该做的吗。”大姐赶紧夹了个鸡腿放到母亲碗里。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这都是白内障的原因。这几年因为得白内障，我看你们都模模糊糊的，当然看不出变化，以为还是从前的样子。如今做完手术，看清你们的模样，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不如不做手术，我心里会好受些。”母亲眼含泪水，挨着个儿仔细地打量着我们，眼神里全是关心、担忧和浓浓的爱。
听了母亲的话，我们姐妹相对无语。是啊，白内障手术让母亲恢复了视力，看清了我们自然生命的变化，也让她有了更深的牵挂。不知手术对母亲来说是好还是坏，对我们做儿女来说是孝还是不孝，但母亲对我们深厚的爱，我们却将永远铭刻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