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司令”——平谷区腾达养鸭场场长刘士彩创业记
2015-11-26
作者:赵新政 王宝君
来源:劳动午报
在平谷,你问刘士彩是谁,有人会说不知道。如果你问养鸭子的刘士彩,不少人会告诉你:她是全区养鸭状元,现在还在东庄镇桥头营村养着2万多只鸭子是远近闻名的“鸭司令”。由于鸭养得好,她以妇女代表身份参加了1995年在北京召开的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
其实,她的养鸭之路并不平坦。刚开始缺钱没技术,受过不少罪。后来,几万只鸭子被洪水冲走,死得没剩几只。再后来,她想改行养猪,但没养成。
“盘算来盘算去,养鸭是老本行,还得回来。隔行不取利。”刘士彩说。
养鸭也曾遇难题
11月9日,记者来到紧邻河滩的一处大院。刚敲一下门,里边就传来一阵阵汪汪的狗叫声。还没等院里的人答话,背后有人说:“您来了!我给您开门!”循着声音回头望去,一位60来岁骑脚踏三轮、驮一大车东西的大妈站在面前。
“我叫刘士彩,这个大院就是腾达养鸭场,有28亩大。趁你们没来时,我到村里拉了些饲料回来。”她笑呵呵地说,“这院子大,离村子远,没人看守不行。喂这四五条大狼狗,可以看看门。进来吧,甭怕,它们都圈起来了,咬不着人。”
一进大院,记者看到左边有三排平房,右边是一个小院。左边的房子一排由刘士彩自家用,一排做办公用,里边有冷库、孵化房等,另一排是职工食堂。那个小院,是专门招待亲友、客户吃饭住宿用的。
往前走五六十米,就来到养鸭区。这里的饲料码放得很整齐,老王、老张等员工正在搅拌饲料。记者刚到圈前,一大群鸭子嘎嘎叫着往远处跑去。
“鸭子认生,胆子也小,见到生人就往远处躲。鸭子如果经常受惊吓,产蛋量会少,下的蛋质量也不好。”刘士彩说,“你要是老喂它,跟它熟了,它见你不光不跑,还用嘴叼你裤子,向你要吃的。我们这儿的工人一干三年五年,不敢来回换,图的就是这个。”
记者数了数,养鸭区有13个圈。“每个圈中有2.3万多只鸭子,公鸭母鸭按1公10母的比例来搭配。”刘士彩说,她养了20多年鸭子,最多时有五六万只,可是,她也曾被难“趴”下过。
刘士彩从1992年开始养鸭。那时,市场上烤鸭、松花蛋走俏,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她东拆西借凑8000元钱买来4500只雏鸭,在荒河滩上租一块地就开始养殖了。没钱盖房,她用玉米杆围成小窝棚,再抹上一层泥当鸭圈用。没钱买饲料,她除夕之夜到村民家赊几百斤玉米,这些鸭子冬天没挨饿。
不光这些,在摸索中她学会了怎样在寒冷的环境中保证鸭舍中的温度不低于6度,在饲料中增加能量饲料的比例,以满足蛋鸭对各种维生素的需要,使其在冬季保持较高的产蛋率。
“我在鸭棚住了1年零7个月,穷到把脸盆、洗脚盆合到一块儿使。”刘士彩说,这段时间全场的种鸭发展到2万多只、资产积累到100多万元。可是,1994年一场洪水把鸭子、鸭棚几乎冲完了。
望着死里逃生的六七百只鸭子,刘士彩没有灰心。她去银行把90多万元存款全部取出来,加上政府资助的几十万元重新购买雏鸭,继续扩大养殖。
一年后,她又在350亩的河滩水面上养起4.6万只鸭子,建起100多间生产生活用房。当时,她一天能收2万多枚鸭蛋,平均每天收入1万多元。可是,就在这时,一场冰雹不期而至。
“鸭子哪受得了这个,雹子一砸就死。那些鸭棚是破席、油毡糊的,雹子暴雨下来后墙倒屋塌又砸死一批鸭子。”刘士彩说。
这还不算,当时还有一批送往饭店的白条鸭,结款18.6万元却被人骗走了。“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我决定不再养鸭子了。”她说。
改行不成再养鸭
其实,刘士彩走投无路之时,也是她最荣耀的时候。
当年,她提供的白条鸭是全聚德、北京饭店、长城饭店等大饭店的抢手货,其鸭蛋产量销量在平谷区首屈一指,其鸭场也是北京市集养鸭、孵化、屠宰加工于一体的鸭产品供应基地。
“1994年卖白条鸭10多万只,收入50多万元。1995年签了200万只的供货合同。”刘士彩说,不知不觉成了“百万富姐”,可她没忘记冒着风险借钱借粮给她的乡亲。怀着报恩的心,她以成本价向三里五村养鸭户提供雏鸭。对于贫困户,她连本钱都不要,白送出1000多只雏鸭。
此外,刘士彩还把9万只雏鸭放给山区农民进行散养,平均每只比市场价低1.3元。仅此一项,她当年少收入12万元。然而,这些雏鸭育肥40天后出售,山区农民增加纯收入30多万元。由于她在全区7个乡镇带动100多户农民致富,区里将她评为养鸭状元。作为代表之一,她还参加了1995年9月在北京召开的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
然而,挫折太大了,刘士彩受不住了。恰在此时,她儿子考上大学,她把养鸭的全部家当归置到一块儿,锁门进城陪儿子读书。期间,她每天早上6点出摊卖小米粥、烙菜合子,直到晚上9点才收摊,一天挣的钱刚够儿子吃饭。
一转眼4年过去,儿子出国留学了,她又回到平谷。起初,她试着养猪,但效果不好。面对生活经济等压力,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干老本行合适。于是,她开始重操旧业。
这一次,她汲取了以往的经验教训,用铁架和彩钢建鸭舍,还招用12个固定工人喂鸭子。老王、老张、老胡等分别来自河北兴隆县、重庆等地,以前干建筑的活儿不会养鸭,刘士彩手把手教他们配料、定时喂料、保温、通风等技术。
“刘姐一月给我们开2700元工资,还管吃住,比工地好多了。”老胡说:“我们是农村人,跟鸡鸭亲近,也愿意喂它们。我们喂得勤了,不光省料,鸭子产的蛋也大。”
“这几十年没人叫过我场长,不是喊姐叫妹子,就是叫刘姨。”刘士彩说,“这样也好,亲切!我对他们当兄弟看待。对于工作中的表现,我会根据成绩给每个人100元、200元的奖励。”
对于工人表现的好与差,刘士彩完全凭成果说话。譬如,一天喂3次与五六次效果肯定不一样。鸭子喜欢鲜料,如果工人勤奋,鸭子经常吃鲜料、喝水足,雏鸭一般养5个月就能长成成鸭,比野生的早成熟两个月。成年鸭吃得好了,不光下蛋多,个头大,能达到五六个一斤,反之,可能七八个一斤。大鸭蛋好卖价格高,孵化出来的小鸭也好。
“对表现好的员工,多奖钱实际上也是给自己多挣钱。”刘士彩说,“我今年63岁,儿孙不用我管。我租这块地还有13年期限,还能再养13年鸭。如果到期了,身体允许又可以续租,为了个人爱好、为了这些工人不失业,我会继续养鸭子。”
目前,刘士彩除了养鸭,因水电等因素限制,鸭肉加工、雏鸭孵化等加工方法不能进行。“如果条件具备,可以为社会提供更多、更好的鸭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