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法援”为弱势群体伸张正义——为社会奉献爱心的律师们

　　农民工、残障人士……面对因意外伤害或者不法侵害维权时，他们常常是处于弱势。而在艰辛的维权路上，有这么一群律师，他们为需要帮助的人免费提供法律援助，用法律为社会奉献爱心，用爱心为社会中的弱势群体伸张正义。一个个法律援助的故事，演绎着公平、正义、爱心……

 

　　佟丽华

　　北京市致诚律师事务所主任

　　让农民工兄弟

　　相信法律

　　□本报记者 赵新政

　　看着今天的佟丽华，人们都觉得他成功了。因为，他不仅是北京市致诚律师事务所主任、北京致诚农民工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主任，还是美国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访问学者。除了是全国知名公益律师，十八大代表，他还是全国劳动模范、中国五四青年奖章的获得者。

　　可在15年前，他的选择并不被看好。因为，走出大学校门后，他首先放弃了很多人渴望的到中央部委工作的机会，选择了位于丰台区的律师事务所。在这里，他把10多年的精力倾注在费力不赚钱的青少年法律援助、免费为农民工维权等公益事业上。为此，他赔光了前3年做商业律师挣的50多万元，还欠下几十万元外债，为此他不得不卖掉房子。

　　而他，对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他用自己的执着，让全国40多万困难群众在免费法律服务中直接受益，为农民工讨回欠薪、工伤赔偿款达4.4亿元。

　　“砍死他算了！”“砍死后咋办？”“一块儿去中南海自首去。”这段对话发生在2003年。当年，河北保定农民郭增光和67名同村工友遭遇包工头曲文波欠薪33735元。多次讨薪未果，十多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每人准备一把刀，喝下鸡血酒后，决定一起砍死这个包工头。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提醒郭增光：一个叫佟丽华的律师也许能够帮助他。第二天，他将信将疑地找上门。这次会面，彻底改变了郭增光的命运。

　　“我们找曲文波40多次，挨了打也没要回一分钱。”郭增光说：“老板耍赖，我就通过法律解决问题。但先后找劳动监察大队14次，区法院11次，市中院3次，还去过建委等10多个部门。到了那里，人家说没有劳动合同得去找法院，法院说拖欠工资属于劳动争议，要找劳动监察大队。这样推来推去，就是没人解决问题。”

　　“农民工赚的每一分钱，都意味着权利和尊严。”出生于农村的佟丽华特别理解郭增光的想法：“对于城里人来说，这么多人，每人不到500元，至于动刀子吗？可对于农村人来讲，过年不能带钱回家，跟家人没法交待。”

　　佟丽华察觉到了郭增光眼中的戾气，特意安排他一起吃午饭，再三告诉他：“你们的事我管定了。不管多大困难，我不收你们一分钱，但是你们绝不能采取过激行为。”

　　此后3年，佟丽华代理了京城首例状告劳动监察部门行政不作为案。两次行政起诉失败后，又开始状告违法将工程承包给“包工头”的业主并最终胜诉。而这次胜诉距郭增光开始讨薪之日已经过了整整5年。

　　佟丽华曾经给郭增光这群劳动者算过一笔账：在68名农民工中，郭增光讨回的最多，639元，最少讨回174元。然而包括交通、住宿等维权费用，却远高于拿回来的3万多。可是，避免了一次血案的发生，这让佟丽华松了一口气。

　　为了引起社会对农民工维权成本的关注，随后佟丽华带领几名律师走访十多个城市的农民工，发布了《农民工维权成本报告》。

 

　　王佳

　　北京奉公律师事务所主任

　　18年为受援人

　　挽回损失6千余万元

　　□本报记者 杨琳琳  文/摄

　　王佳一进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大厅，就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从等候席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冲他笑着说：“王律师，好巧啊。”王佳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曾经的一位受援人。说着，老大爷便抓住王佳律师的手，热情地聊了起来……

　　王佳是北京奉公律师事务所主任。1998年王佳进入律师行业，也是在那年开始办理北京市法援中心的法律援助案件，到现在已经干了整整18年了。至今王佳累计办理民事法律援助案件1000余件，为受援人挽回经济损失6000余万元；办理刑事法律援助案件500余件。

　　2008年代理冯军等76名农民工诉北京羊坊店社区劳务服务中心劳动争议案件、2012年代理鲁继昌等30名农民工诉青岛海帆物流有限公司劳动争议案件……一件件维权成功的案件，让王佳积累了丰富的法律事务经验，也让越来越多的农民工知道了“王佳”这个名字。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能坚持下来，一方面是与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有感情，还有一次次被劳动者的朴实所感动。”就拿去年的一个案子来说，解松林等33名劳动者终于拿到了赔偿款，回家过了个开心年，“我当时跟他们心情一样高兴。”

　　解松林等33名农民工原为北京某耐火技术公司员工，均系从事接触职业病危害作业的一线生产工人。其中工作时间最长的已有20余年，短的也有七八年，而且部分人在北医三院职业病科检查结果为尘肺待排。劳动者与该公司的劳动合同到期时间是2013年12月31日。然而，在劳动合同到期前，该公司强迫解松林等人与劳务派遣公司签订劳动合同。遭到拒绝后，该公司停止了他们的工作。为此，解松林等人一度情绪激动，与该公司管理方及保安发生了激烈冲突。经民警调解后，失去住处和生活来源的劳动者来到市法律援助中心申请法律援助。法援中心指派律师王佳代理了该案。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都要以事实说话，所以证据是关键。” 经过多方调查取证，王佳认为依据《劳动法》和《职业病防治法》的规定，该公司属违法终止劳动合同。在劳动合同期满时，未对33名务工人员进行离岗前职业健康检查属违规，应按照法律规定向这33名农民工支付违法终止劳动合同的赔偿金。律师的意见得到了法院的支持。最终，33位农民工打赢了这场官司，拿到了305万元的赔偿款。“当33位劳动者到银行取钱时，当场就有一位劳动者拿出厚厚一摞钱，塞到我怀里，非让我拿。我说‘这是违反纪律的事儿，不能拿。’事后，他们还给我邮寄了厚厚一沓购物卡，我也给他们退回去了。他们的感谢我心领了，但是他们的血汗钱不能收。”王佳坚定地说。

　　像这样的“感谢”，王佳早已记不得有多少次了。18年来，受援人送他的锦旗已经挂满了整个办公室，每一个锦旗都纪录着王佳奉献爱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