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
2015-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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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成德
曾任山西省太岳军分区兵工厂修械所通讯员
北京市监狱直属大队原大队长
被弹片击中,好像被打了一耳光
□本报记者 李一然 通讯员 王恒来 贾永立 文/摄
1940年8月,刚刚参加游击队的柴成德很快就因为个子高,力气大,作战英勇被大家刮目相看,并当上了副班长。
柴成德回忆说:“记得有一次,在霍县上中村与鬼子遭遇,子弹打没了,就拼刺刀。我的刺刀拼得都卷了刃。”那次战斗,游击队员和村中群众一起消灭了20多个鬼子,还缴获一挺重机枪。他自己打死了两个鬼子,还俘虏了一个,他还因此得到了一些物质奖励。
1941年12月,屡立战功的柴成德被任命为霍县农民游击队队长。
柴成德回忆说,打得比较漂亮的一次是在山西平遥和临汾交接地带炸碉堡的战斗。“那一次,我们四个人一组,每个人腰上缠满手榴弹,手里拿着大片刀。趁着夜深人静,小心地摸到敌人碉堡周围。迅速解决了几个值班的哨兵后,进入碉堡内,很多日本兵们还都在梦里,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俘虏了。我们用腿带子把他们的双手捆住,带回了部队。部队领导还为此给我们开了庆功大会。”
柴成德回忆说,那段时间他们基本上是昼伏夜出。白天扎在山沟里睡觉,饿了就拿野菜、树叶、树皮充饥,到了晚上就想尽办法去袭击鬼子。
有一段时间,他们部队的政治部主任是邓小平,战士们都背地里管邓小平叫“小个子主任”,而这个“小个子主任”最喜欢管战士们叫“小鬼”。有时,交接班时战士们会互相提醒:“你可注点意啊,小个子主任出来了。”
柴成德这个“小鬼”一度专门负责搞破坏,他们的任务是在后方破坏敌人的运输线。“记得有一次,我们炸断了一个铁路桥,鬼子的运输专列直接脱轨,从桥上翻了下去。这下我们可发财了。直接缴获了几个车皮的枪支、弹药和生活物资。”柴成德充满自豪地介绍。
抗战胜利后,柴成德又参加了的解放战争,并在一次战斗中被飞来的弹片炸伤了下巴和嘴部,整个人昏死了过去。当时因为伤势过重,他被送到了停尸房。谁知,三天后他竟然奇迹般地苏醒过来。
柴成德介绍说,“我的这次治疗,还惊动了大领导。毛主席曾亲自下令‘一定要把命保住,要什么给什么!’据战士们后来跟我讲,我的手术持续了十几个小时,而且主刀的是一个洋医生……”
柴成德回忆,被弹片击伤那一刻,他感觉好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采访中,柴成德还伸出缺了一节的舌头给记者看,并让记者摸了摸他那个由三节骨头拼接而成的下巴。
柴成德说,他命硬,所以虽然在不计其数的战斗中浑身留下了多处刀伤枪伤,却有幸活了下来。他曾经荣获“人民英雄”称号,他的事迹在军事博物馆和历史博物馆都有相关记载。
何常生
曾任冀鲁豫军区三分区卫生班长
北京市清河农场医院离休干部
送过10多次情报,挖洞藏伤员
□本报记者 李一然 通讯员 王恒来 贾永立 文/摄
何常生,虽然已87岁高龄,但在向记者讲述他14岁开始在部队当通讯员,多次冒着生命危险,深夜穿过日本鬼子的封锁线时,显得那么轻松。
1942年6月,刚刚年满14岁的何常生就加入了革命队伍,部队领导看他个子小,人又比较机灵,就让他担任通讯员工作。
何常生回忆,当时,部队周围到处都是日本鬼子的碉堡,要想把情报及时传出去,必须经过敌人的封锁线。相对来讲,晚上出去更容易些。所以,每次他都是夜深人静后才出发,趁着夜色的掩护,步行几公里去送情报,天亮前再想方设法回到住地。
在1942年6月至1943年9月担任通讯员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何常生共计送过10来次情报。也许是吉人天相吧,每次他都能在有惊无险中顺利完成任务。
从1943年10月开始,何常生被调到冀鲁豫军区三分区和平医院,先后担任看护员、护士、卫生班长。何常生说,当时药品短缺,没有凡士林他们就把蜂蜡和香油放在一起,熬制成软膏,当作消炎药给伤员涂抹。那时,没有麻药,没有截肢手术,他们只能把纱布放在加了漂白粉和硼酸的水内浸泡后,敷在伤员的伤口上,通过这种方式把伤口上的烂肉腐蚀掉,促使伤口恢复再长出新肉。
麻药和截肢手术大概是从1945年才开始使用的。在他1943至1948年担任看护员、护士、卫生班长这5年的工作经历中,每次给伤员处理伤口,他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1944年春天,鬼子进行大扫荡。因为当时没有及时得到情报,伤员不能及时转移。为了全力保住伤员的生命,他们医务人员连夜在野地里挖洞,然后再用高粱秸子把洞口棚起来,把伤员藏好后,他们再用耙子把洞口周围的脚印都削抹掉。让鬼子看不出破绽。每次都是入夜后,鬼子走了,他们才敢悄悄地去给伤员送饭、换药。
当时要想炸掉鬼子一个碉堡,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因为武器装备比较落后,大多数时间只能靠手榴弹,所以进攻时伤亡会比较大。有时一次进攻一个班的战士就都打光了。因此,每次战斗结束,医院里就会增加大量的伤员,这也是他最忙的时候,因为他总希望在自己争分夺秒的抢救工作中把更多的同志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丁兰秋
曾任胶东军区五师副排长
北京市监狱原工会副主席
第一次打鬼子,冲锋号刚响就冲了出去
□ 本报记者 李一然 通讯员 王恒来 贾永立 文/摄
“满18岁国民党就要来抓壮丁了,我不想给国民党当兵。” 1944年,眼看就要18岁的丁兰秋对父亲丁振书说。“那你愿不愿意参加共产党的部队打鬼子?”父亲问。“我愿意。”就这样,不满18岁的丁兰秋在1944年,被送到了共产党的地方武装墨区工队。
丁兰秋的父亲丁振书是1938年入党的中共老党员,把儿子送去当八路军,也是丁振书的愿望。参军之前的饯行宴让丁兰秋至今难以忘怀,“一斤豆腐,一锅地瓜叶汤,这是当时家里能给我置办最好的一顿饭了。我们一大家子八口人呐!那时老百姓受日本人欺负、受国民党欺负,活得太惨了。”想起旧社会的苦日子,面对前来采访的记者,丁兰秋不禁老泪纵横,几度哽咽。
提起那时日本侵略者的罪行,丁兰秋说,“日本鬼子把一个村子的人都赶到山里,不给吃喝,那就是想饿死他们呵,奸淫掳掠更不用说了。八路军就打开一个口子往外救人。”
丁兰秋说,记得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丁兰秋随队前去崂山鬼子的据点受降。但令丁兰秋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去据点的路上,遭遇了鬼子,犹如困兽的鬼子不但没有投降的意思,看见区武工队还先开火,并向青岛方向撤退,企图登船返回日本。区武工队迅速组织追击,歼灭了大部分鬼子。第一次打鬼子,丁兰秋十分激动,冲锋号刚一响,就“嗖”地一下冲了出去。
战斗结束后,战友对丁兰秋提“意见”, “说他冲锋太快,太危险。”想起当年战友对他提的“意见”,面对记者,现年88岁的丁兰秋哈哈大笑,“大家根本不怕死,都争先恐后的往前冲,队里我的脚力最好,他们都追不上我。冲得太快,没有战友掩护,确实十分危险,不过鬼子的子弹都绕着我走。”
对战友的“意见”丁兰秋没往心里去,依然我行我素。这最终也让他吃了苦头。在解放战争中一次追击中,因为冲锋太快,胯骨被逃跑的敌人回身近距离击中,加上冬季急行军,丁兰秋患上了老寒腿,一系列的伤痛,导致后来的股骨头坏死。
手捧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的抗战胜利60周年纪念勋章、新中国成立60周年纪念勋章和司法部一级金质勋章,丁兰秋说:“伤病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获得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