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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无冬闲

2018-12-07 作者:□汪亭 来源:

 
  山村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母亲缓缓走到老屋旁,用力推开笨重的樟木大门。“嘎吱”一声响,惊醒了还打着鼾的父亲。父亲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院子拐角的鸡舍里,几只老母鸡正窃窃私语。母亲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推开了鸡舍的门板。随后从粮袋里,用葫芦瓢舀了满满一瓢麦麸,倒进装着细碎菜叶的木盆里,搅拌均匀,撒到院子中央。顷刻,沉静了一夜的小院,就这样被鸡叫声给吵醒了。
  父亲在小小的院子里栽了两棵树,一棵是四季青,一棵是泡桐。青黄相间的叶儿落满屋顶、窗台、鸡舍、石磨。母亲最头疼这些“常客”的光临,但又无可奈何。竹枝编制的大笤帚,不知扫掉了多少把。
  屋后是个菜园子,那是母亲自己开垦的。这个时候,整块地里就剩下大棵大棵的青菜。翠绿菜叶上还有露水滚动,一棵又一棵,齐刷刷地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好不欢快。母亲踩着石板,挎着篾篮,蹲到地凹里,一手一棵利索地把它们连根拔起。
  炊烟跟着太阳一同升起。昏暗的晨光下,母亲用一把麦草温暖了冰冷的锅灶。白米粥在铁锅里尽情地翻腾舞蹈。往灶中塞了一根劈开的木桩后,母亲起身赶到门前的小溪边。
  小溪边,一篮子青菜和一大盆衣裳,正等着母亲呢。溪水哗啦啦地流淌,母亲挽起袖子开始洗,一片片菜叶开始不老实。冷冰冰的溪水,着实让这些菜叶无从适应,母亲却依旧麻利。而后,母亲又抡起棒槌,把厚重的衣裳敲打得水花四溅。母亲骨瘦如柴的手,也就是在入冷水洗衣裳之后,才会变得既红又胖。
  父亲坐在屋檐下,端着一碗粥,“嘎嘣嘎嘣”地嚼着萝卜干。太阳已经爬上窗台。母亲拎着一桶衣裳,一件一件地拧干,晾挂。屋檐墙壁上,几串红辣椒、白茄子,笑得龇牙咧嘴。
  早晨的时光,一溜烟功夫就过去。母亲终于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被溪水浸泡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两根细细的筷子硬是拿不牢稳。
  后地里的山芋要刨出来了,父亲靠着门框上,一边摆弄农具,一边小声嘀咕。坐在灶旁的母亲听到后,咬了几大口馒头,“咕噜咕噜”地喝下米粥,开始收拾灶台上的碗筷。
  山芋种得不多,一亩不到的地儿。母亲一垄,父亲一垄,他们各自低头弯腰,小心翼翼地刨着土。不一会儿,沾着泥土的山芋,似一个个壮乎乎的娃娃,一堆堆或坐或躺在地沟里。
  初冬的夜色渐渐弥漫村庄。在回家的羊肠小道上,一人一担山芋,走向灯火依稀的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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